「我不想跟黑幫份子拉上關係!」白狼直到接了當地說。雖然沒把話說全了,但這說話的真正意思,已是明顯不過。
「但…我早已不是黑幫份子了!」
「可惜沒有多少人相信…」白狼說,面上亦毫不掩飾那懷疑的神色。
尼奧眉心緊皺,猶豫了好一會後說:「白狼,原名傑克.曼斯特。是洛特華州首富沙曼.曼斯特的長子。十歲時父母意外死亡,及後因被叔父騙去所有財產而成為街童。十一歲成為黑幫『影子』的成員,十八歲脫離黑幫,在現任經理人介紹下成為『加姆』—」
白狼聽著聽著,先是呆了一呆,然後又是惱怒,又是驚訝。他為了擺脫過往的身份,已經花了不小心機、時間和金錢,想不到這麼輕易就被別人查得清清楚楚!到這個時候,他實在無法忍耐,霍地站起,同時怒瞪著尼奧,大喝:「閉嘴!是誰把這些資料交給你!是佛達嗎?」
「放心吧!不是署長—」尼奧頓了一頓後,又說:「亦不是你信任的人。」
「今天的會面到此為止。」白狼雖然想為狽爭取利益,但到了這時候,他實在無法再想其他事情,掉下這句話後,也不等對方回答便轉身離去。卻感到左手手臂一緊,原來是尼奧抓著手臂。
白狼立即使勁把對方的手抖開。同時轉身,正要以右肘擊向對方時,卻發現他只是直挺挺的站著,沒有退後,亦沒有提起手臂作防禦。白狼的肘在尼奧的臉門前停著,同時說:「為什麼不防備?」
「我知道每一個人都有不想被人觸及的秘密,秘密被揭破,任何人都會動怒。這件事上是我不對,即使被打也是理所當然。我正式為自己不當的行為道歉,真的很對不起!我知道每一個人的心中,總會為些不想別人知道的秘密…但我必須了解你的情況,才能跟你合作。這個委託,對我來說實在太重要,絕不能有任何閃失……無論如何,請你先把話聽完再作決定,好嗎?」
尼奧真誠的道歉和遊說,讓白狼動容了。看著老人家懇切求助的眼神,白狼實在無法拒絕,他慢慢坐回椅子上。等白狼坐下後,尼奧才跟著坐下。他呼了一口長氣後,慢慢地說:「自二十年前認識了愛瑪 — 即是我女兒依莎貝的母親後,我第一次考慮將來,包括自己、與及我的家庭。這正是我離開的原因。你是過來人,我相信你會明白的。」
「你的事跡在黑道中有廣泛流傳。但在不足二十年間,把一間小型辦館發展成全球性的企業,又有誰相信你完全脫離黑幫呢?」
「我只能說這是天賦!」不內門苦笑著說:「我在經營辦館時亦有投資股票。就好像有感應一般,每一次我投資的股票要跌價,我便會有不安的感覺。久而久之,便成了現在的模樣。」
「真的嗎?」
「這就是我在不足二十年間成為世界百大富豪之一的原因。你不相信我也沒辦法!」
白狼想了好一會後說:「那為什麼你堅持要我接受這次委託呢?」
「原因有三個:一.我的女兒不喜歡我和我的部下,我只好向外聘請人手。二.你與我有相似的背景,而且與黑幫及其相關的活動一直保持距離。我相信你不會跟這一次的『麻煩事』有任何關係。三.佛達署長對你的評價相當高,說你是一個人材,必定可以完成這個委託。」
白狼一直思量著尼奧的話,想了好一會後說:「那麼,有關這一次事件的詳情,請你仔細地告訴我,這樣對我的行動有莫大的幫助。」
尼奧聽到他的話後先是一怔,然後說:「你真的肯接受委託嗎?你…你真的相信我嗎?」語音竟然有點顫抖。
「我是相信自己,我覺得你沒有騙我。」
「多謝…真的多謝你!」
其實,當白狼看到尼奧時,他已經覺得眼前人並不是兇悍的黑幫份子,只是一個想安享晚年的老人家。聽過尼奧的自白後,他更深信不疑。想起自己在退出黑幫之初,不斷受到滋擾的日子,感到同病相連的同時,亦覺得自己不能不出手幫忙。只是這些話實在無法啟齒。聽到尼奧致誠的一句『多謝』後,白狼更覺得自己的選擇沒有錯。
「先別說這些,說回正事吧!究竟是甚麼人要為難你呢?」
尼奧開始說明事情的始末:在一星期前,佛達收到消息,有一個新興的匪幫要向他動手。雖然已有多年沒有人找他麻煩,但尼奧也不以為意,只是當他知道匪幫的目標並不是他,而是他的女兒 — 依莎貝!尼奧立時緊張起來。
「我的太太 — 愛瑪,是在一次『麻煩事』中被殺死的,當時依莎貝才七歲。自此以後,她便認定我是害死愛瑪的兇手,開始對我不理不睬,最近兩年更常常在外留宿不返。她已經兩星期沒有回家……」
說到這裡,尼奧忽然滿臉尷尬的神色,輕輕咳嗽了一聲後說:「…所以…我才要找一位外人來保護依莎貝。另一方面,佛達署長向我提出了建設,希望我主動跟那一幫匪徒談判,讓警方有更多時間作出調查及安排。這方面我已經作出安排,黑幫頭目阿撒爾已經在署長的遊說下散佈消息,說我想跟那一幫人會面。」
「最大的問題就是依莎貝的安全。假如依莎貝被他們捉到,我及警方將會失去主動權。佛達表示,只要三天時間便可以,他同時提議由你保護依莎貝…以後的事情,你全都知道了。」
「原來要捕捉阿撒爾,就是為了這個!佛達那老傢伙!」白狼在心中咒罵著,口中同時說:「其實,直接付款給那些匪徒不是能更快解決問題嗎?」
「我也是這樣想,但佛達說得對,假如這樣便付款給他們,既不知道對方會否食髓知味,再來搞事。亦有可能引來更多的鼠輩的凱視,只會令依莎貝和我的處境變得更加危險。」
「我明白了!到那兒才能找到她呢?」
「根據我僱用的私家偵探表示,依莎貝還有上學,至於晚上,不是寄居在女性朋友的家,就是在皇后街的Queen station中玩樂。」尼奧邊說邊把一張便條交給白狼,說:「這裡有那位私家偵探的電話號碼,跟他聯絡便知道依莎貝身在何處。另一個是我的直線電話,有任何需要,可以跟我說。」
白狼從口袋中取出I-Phone,把所有的資料儲存起來。
「果然是新時代的人。我還是近年才學會使用電郵及瀏覽互聯網,跟你們相比,我好像活在石器時代的人呢?」
「工作需要吧了…」白狼想了一想後說:「不內門先生,可以給我那位夏亞先生的聯絡資料嗎?」
「可以…但為什麼呢?」
「他從軍的背景,可能為我提供某些方便和特殊技術支援。」
「我倒沒想過呢!好,我會向夏亞交代,有需要時他會全力支持你的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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